生活随感: 11 2007存档

“尖嘴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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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偶然听到“尖嘴钳”这个词,一听到就想起了过去家里的那把:暗红色胶套、细长的钳嘴、其中一边还有个小缺口。这个尖嘴钳常放在老爸的工具盒里面,当 然,我也喜欢乱倒腾东西,所以常常也会去盒子里翻。那个盒子和它里面琳琅满目的螺丝、钉子、钳子等可是有历史的,据江湖传说,老爸还在住集体宿舍的时候, 每天早起就开始在工具盒里面翻他的宝贝,经常把一个宿舍的其他同事吵醒....看来我喜欢翻也是遗传的原因。“尖嘴钳”这个词就是老爸拿着钳子向我解释 的,由于它轻便,我后来使用的也较多,弯个铁丝啊,撬个易拉罐啊,拔个钉子啊,挺方便,当然,我做这些事都没什么实际用途,主要还是为了用用尖嘴钳。
        老 爸并不光是瞎翻工具盒,也干干正事,比如刨块木头啊,钉个桌子啊,后来发现他自己做桌子的原材料比市面上卖的桌子还贵,不过此桌子由于其独特的造型和稀有 的使用方式一直保留到现在,它最辉煌的一次还是在江老师的婚礼上由于桌子匮乏而被借用,我和张宇两人抬着此个性桌子往返我家里与江老师家里,路遇熟人,皆 问:“你们抬的什么?”,唉,没眼力,桌子都认不出来。那阵子老爸刨完木头都喜欢向我展示一下他的肱二头肌和满背的汗水,“看,这就叫汗流浃背”。
        小学的时候我经常在煤棚里种点大蒜什么的,还时不时实验一下“科技杂志”里的一些植物培育方法,俨然一副研究员的样子。但大蒜的长势还是很不喜人。一次做 饭老爸没有足够的蒜,找我征调,我欣然予之,老爸拿起在菜场买的蒜(很粗,四五十厘米长)说:“这是农民种的蒜”,又拿起我给的蒜(极细,十几厘米), “这是科学家种的蒜”。
        等我上高中,老爸赋闲了一阵,就天天早上出去给我买羊肉粉(遵义的典型早餐)。有一次出去后许久没回,我担心是不是路滑摔跤了,想起老头一身羊皮袄端个饭盆摔了一跤,忍不住鼻酸,后来老爸回来没事,是买粉的人太多了,排队。
        后来老爸再不展示他的肌肉了,因为他的胳膊已经比我还细了。
        今年夏天老爸到北京来看我,谈起他的未来规划:“买个院子,养点鸡,养点鸭....养鸡是挺好的,但是鸡屎太臭了,估计受不了....”,片刻沉默,“要是有不拉屎的鸡就好了”。

父亲
老爸展示他的“干玉米”
        前几天在FT网上看到建议中国迁都的一些文章,有一篇提到一个不公平:北京的高考分数线远低于其它省。看到此处,往事涌回心头。
        刚到北京读书的时候就发觉一个现象:新生上体育课的时候,如果看到戴着厚重眼镜、一脸憔悴却在谈论文学理学的学生,不用问,那多数是湖北湖南的学生,他们 是一群真正想学知识的人,只是被高考折磨得太惨(想想湖北的分数线!);如果看到留着长发穿着时尚衣服、牵着女友、张嘴就“京片子”的学生,不用问,那就 是“北京生源”,他们闭着眼也能考进来,所以有空穿得前卫些,女朋友也多一些,他们不是来学东西的,是来混文凭的。同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境遇完全两样: 一群饱经高考蹂躏,另一群生活奢靡放纵;一群像刚经历完文革的学者,另一群却像当年的八旗子弟。为什么有这么大差别?——因为他们的出生地不一样。
        你以为读书只是不公平之一吗?错了!其实事情还没有结束:本科毕业后工作难找,我先找了个小皮包公司干着,多年后才到了大一点的公司,咦,我发觉大公司里 北京人挺多的,咋在小公司就没注意过哩?喔,人家是压过强龙的地头蛇嘛,托关系找熟人,找工作总比你容易,去的公司也大些,不奇怪。

        想起这些,莞尔一笑,往事种种,随风而去吧。
        97年在火车站附近的报亭里第一次买了一份《环球时报》,还记得那一期的封面是被泰森咬了半只耳朵的拳王霍利菲尔德。当时《环球时报》是一周一份,内容比较精选,所以后来 买了很长一段时间。到了北京以后就没怎么再买报纸了,直到03年妈过来看我,某个周一帮我买了一份,才发现已经涨到一块五一份,而且一周出三份,相应的, 报纸内容冗余了不少。
        昨天又买了一份,发现《环球时报》真的是今非昔比了:过去连中缝里的广告都不多,现在却有将近一半的报纸篇幅是广告了,而且很多是医疗广告,什么“增粗增 大”的广告居然也是整整两大页。只能说是时代变了,媒体也要养活自己,不得不放广告,而收益最大的当然是这一类“牛皮癣”广告。现在要卖点实体产品可困 难,广告价格却一天比一天高,这是正常现象吗?只要广告打得厉害,糖水都能卖到天价(脑白金),这也是正常现象吗?
        其实广告泛滥最终伤害的还是广告业本身,当消费者终于发现你铺天盖地的广告都是胡编乱造、再不相信广告的时候,厂家也不会再去投广告了。广告人自身的放纵无度和不诚信最终会毁了自己。

       注:今天(11月24日)才突然发现《环球时报》上面那个“增粗增大”的广告是卖报的故意夹进去的!冤枉了《环球》....虽然《环球》的份数、广告都比以前多了,但广告质量还是正常的。

久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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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加班,和同事一起吃的晚饭,新开张的饭店。坐定后听到“我心永恒(My heart will go on)”的曲子,多么熟悉啊,想想《泰坦尼克号》,已经是十年前的电影了。
       97年底。那时候正读高二,在卫视电影台上看每周的“美国十大电影票房排行榜”,发现《泰坦尼克号》已经连续好几个星期夺冠了,实为罕见,到了第二年形势更为夸张:《泰坦尼克号》开始红得发紫,男主角李奥纳多的头像挂得到处都是,主题曲“我心永恒”更是满大街都在放,而且出了很多不同版本,有原唱的、有各港台影星翻唱的、有口哨吹的、有口琴吹的、还有手风琴拉的....真是一窝蜂全上了。记得当时在报纸上看到个新闻:《泰坦尼克号》在日本上映时,一个日本女生来来回回看了26遍!影片在全球之火,可见一斑。厂里也发了票,我高高兴兴拿票去市中心小电影院看(就是自觉对不起张宇同志的那次),拍的真不错,两亿美元(注意,是1997年的两亿美元)砸出来的,效果的确震撼。
       十年过去了,李奥纳多已不似当年红火,这部电影也渐渐被人忘记,我也不再是高中了。噢,那段青涩的少年时代。如今还能听到的就剩那段悠扬凄婉的“My heart will go on”....或许,这世界上真的只有音乐才是永恒的。